讨论
3.1 催乳素对生殖生理的作用
催乳素(泌乳素,Prolactin, PRL)是垂体前叶嗜酸细胞、妊娠子宫蜕膜和免疫细胞等分泌的一种单链肽类激素。正常情况下, 垂体前叶分泌的PRL受下丘脑释放的催乳素释放因子(PRL-inhibitory factor,PRF)和催乳素抑制因子(PIF)调控。多巴胺是主要的PIF,其他还有γ-氨基丁酸、促性腺激素相关肽等。PRL的生理作用主要是刺激乳腺组织生长和产生乳汁、调节渗透压及调节羊水成分与容量[3]。近年来的动物实验发现,它对调节卵巢功能、对维持妊娠等均有重要影响。
Goffin V等[4,5]通过转基因技术生成PRLR基因缺失的小鼠,杂合子可以妊娠,但在其第一次妊娠后的哺乳期,无乳汁分泌;纯合子则表现为卵泡发育障碍、受精障碍等多种生殖方面的异常,导致一半的小鼠不孕或生育能力下降,提示PRL及其受体对生殖的重要影响。
人类蜕膜化的子宫基质、正常妊娠及异位妊娠的蜕膜、人类卵泡细胞、肾上腺亦是 PRL及 PRL受体(PRLR)表达的重要场所[6,7]。蜕膜局部的PRL可能通过自分泌/旁分泌的机制调节卵泡发育及子宫腔内的环境,在促使卵泡成熟、增加颗粒细胞雌二醇(E2)、孕酮(P)的分泌、蜕膜营养化及受精卵种植等方面起重要的调节作用。.
而当催乳素水平过高时,其作用于卵巢局部PRL受体,减弱或阻断卵巢对促性腺激素的反应,抑制卵泡的发育和成熟,不能形成排卵前的雌激素高峰及LH峰,并抑制FSH诱导的雌激素的生成、LH诱导的孕酮生成[2]。在临床上催乳素水平过高的女性最常表现为黄体期缩短、连续的不排卵、月经稀发或闭经,育龄期妇女表现为不孕、不育。
综上所述,过低或过高的催乳素水平都可能对人类生殖生理带来不利的影响。
3. 2 控制性卵巢刺激中血清催乳素浓度较基础水平升高
下丘脑通过一种或更多种PRL抑制因子(PRL-inhibitory factor,PRI)对垂体PRL分泌发挥以抑制为主的调节作用。正常月经周期中,催乳素水平在黄体期水平较高[8],催乳素随E2变化小,在E2峰值后形成小峰:<25ng/ml。Subramanian MG[9] 等发现在正常妇女中,月经中期血清中有生物活性和免疫活性的PRL(即mPRL)浓度升高,而不明原因性不孕的妇女则无这种升高。在妊娠及哺乳期,雌激素的刺激作用使PRL上升。
而在控制性卵巢刺激中,应用促性腺激素可明显提高血清E2、PRL浓度 。Balasch J[10]等的研究表明,在促排卵周期,黄体中期血清PRL水平明显高于促排卵前周期。 Kaplan 等亦报道,用HMG进行促排卵中,黄体期高催乳素血症的发生率增高,且不被GnRH类似物的将调节作用所减弱[11]。本研究结果显示,在使用垂体降调节长方案进行控制性卵巢刺激中,在下丘脑、垂体去势进行的情况下,在注射HCG日,血清催乳素水平较基础水平有显著性升高,可能E2和催乳素之间可能存在一个反馈环路:雌激素与核受体结合后在催乳素分泌细胞中激活转录因子,并反馈性抑制多巴胺的释放,从而增加了PRL的合成分泌。而催乳素对E2是否存在负反馈作用,以控制促性腺激素注射诱发产生过多的E2,国外有研究,在血清E2和PRL水平同时增高的卵巢早衰患者中,使用溴隐亭治疗,结果降低了血清PRL浓度,但提高了血清E2水平,提示催乳素可能可抑制颗粒细胞分泌E2。
3.3 体外受精-胚胎移植中诱发的暂时性高催乳素对妊娠的影响
高催乳素引起生殖功能障碍的机制现有两种学说:(1)中枢作用学说,即PRL通过短反馈机制,抑制下丘脑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GnRH)的分泌。(2)末梢作用学说, 即高催乳素引起颗粒膜细胞功能障碍,使甾体激素产生减少,影响卵泡的发育。
有多位学者[ 12] [ 13] [14]报道hCG注射日血清催乳素浓度升高对IVF临床妊娠率有影响。但亦有学者[15]认为,血清催乳素浓度与IVF结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