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主义的历史危机——兼评尼采的阐释艺术(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斗和胜利的使者、同志和回声。”(VI 1,94-29)乐趣和痛苦不是像通常那样被当作为对立面,身体和精神也如此。它们的历史性区别被接纳到世界的行动之中,前瞻同者永恒轮回这一新的信仰,它们在信仰所做的区分中获得了新的秩序。 

每一个历史都有它的生命起伏的前史,鉴于生命将来的自我超越,历史本身亦即前史。针对生命的这种张力尼采说:“每一个人对于自己本身是最遥远的。”(VI 2,260-1)这里,“每一个人”是作为历史精神而出现,在道德教化史的强力下人早已把原始的自然-存在抛置身后。道德的过去如同难解的象形文字,在尼采眼里是灰色的。历史的行动者在社会强制中丧失了自主性。合乎教化的存在是良心旷古未有的病态,它作为对神性的歉疚感在基督教上帝面前达到了高峰。然而,随着“对基督教上帝的信仰的无法遏止的低落”(VI 2,346-7),负疚感没有消失,而是转向内心,面对近代的自我意识。 

尼采在与基督教的连续性上思考近代。近代所特有的自我意识只被看作是一种虚无主义的激情,因而和中世纪的上帝一样同为虚构和杜撰。负疚感在近代为道德所收留,而道德是罪与罚的偏执狂,以跨越一切时代的反生命意志为前提:从人类历史的开始,也就是原罪感及其向自然的扩散——把自然当作恶的原则,直到现实当下对此在所做的虚无主义的否定——否认此在是价值自身。叔本华和瓦格纳把虚无主义变为同情道德的偶像,为了用这种意识形态的粉饰来掩盖自身生命的贫乏,他们进而把偶像神化和彼岸化。“通过法国革命来延续基督教。诱惑者是卢梭……然后是对乐趣的诅咒(波德莱尔和叔本华),其最关键的信念是:统治欲是最大的恶习,充分肯定道德和无功利是同一的概念,‘所有人的幸福’是值得追求的目标(这就是基督的天国)。我们在绝佳的道路上:精神贫困者的天国开始了。”(VII 2,57-9)历史成为其自身立法者的难题,立法者被推向孤独的困境并陷入孤独中的危险——对爱的渴望。 

在躯体的灵魂的最高孤独中,精神要努力超越道德,赢得自身的荣耀。“意志,作为发号施令的情绪,是自我荣耀和力量的决定性标志。”(V 2,264-25)随着这种意志发生了信仰的区分,从信仰源于基督教的真理转向对自身生命源泉的信仰。这是“乐趣之泉”(VI 1,120-2),与处于陌生规定中的生命相分离,它是自由的直觉,生命的清泉。“最深刻地分开两人的东西,是对纯洁的不同想法和纯洁的不同程度。……纯洁的最高直觉把心系于此的人置入最奇妙和最危险的孤独中,作为一位圣者:因为上述直觉的最高精神化——正是这是神圣。”(VI 2,236-18)历史行动者超越道德,独立于所有特定的社会价值。他背负着化作他的血肉的历史使命而行动,表现出最高尺度上的精神化和与命运相契的纯洁。 

生命在孤独中自我区分,这一工作的整个范围和深度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呈现出来,书中有言道:“精神是这样一种生命,他自身切入生命:在自身的痛苦中增加自己的知”(VI 1,130-3)。在《瞧,这个人》中尼采把伟大的健康作为理解查拉图斯特拉的生理条件:“伟大的健康——这样一种健康,不仅具备它,而且还猎获它,必须不断地去赢得它……”(VI 3,335-27)在自我超越中出现的爽朗正是对这种健康的希望,它以狮子为标记,通过最终克服对高人的同情来开创超人降世的可能性。展望这一人的将来,《道德谱系》仅作为人的前史而服务于人性历史的新纪元。“追问道德价值的源泉之所以对于我是第一流的问题,因为它限定着人性的将来。”(VI 3,328-29)尼采特别肯定了道德谱系的工作,认为没有比它更值得严肃对待的事情,而这项历史工作给予的奖赏是:让历史的灰色古羊皮纸焕发出将来爽朗的光彩。 

爽朗,尼采用自己的话说是快乐的科学(VI 2,267-2)。古老的真理随着“最新事件——‘上帝死了’”(V 2,255-3)而一去不复返。现在要创造新的真理,使之成为信仰。在这一价值新秩序中,艺术比真理更有价值,它仅仅为了从历史中康复的艺术家而存在。艺术家以他的历史行动辨别真理,而他对生命本身的信仰超越了真理。生命自己说:“看啊,说吧,我是须不断自我超越的生命。”(VI 1,144-16)尼采称赞艺术是战士的事业。一方面它通过怀疑而洞察到认识的真理只是信以为真,另一方面它用生命独特的比喻把新的价值评价转化为形象,使生命信赖它们。鉴于一切价值的转换,道德历史本身是创造性意志的事业。人性的这一前史被视为“主要历史”(VI 2,377-5),它通过人兽之分确立了人的性格。但是,尼采的生理学和心理学的考察方式对人兽之分提出质疑。由此产生的人的不确定性导致前史状况在历史现实中的重演,这将促使人们做出超越自身的决定。历史学家本人的目光为他所从事的工作所规定:“一个心理学家为转换一切价值做了三项决定性的准备工作。”(VI 3,351-10)这三项准备指《道德谱系》一书的三论,按其顺序它们分别是“基督教的心理学”(VI 3,350-15),“良心的心理学”(VI 3,350-20)和“牧师的心理学”(VI 3,351-12)。这里,心理学成为真理的艺术,它揭露谎言的“黑色艺术”并且将自身从中解放出来。 

二、反基督 
《道德谱系》第一章的重点在耶稣上十字架这一历史事件上 ,尼采将之作为道德斗争史的中心。耶稣的受难表明,政治上的主人和被统治者之间的道德对抗是以弱者的胜利而告终。“十字架上的上帝”被解释为价值转换的原则性行动,尼采用它来阐释历史:“那场暴动,它已把两千年的历史置于身后,今天它之所以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只是因为它——获得了全面胜利……”(VI 2,282-2)这是第一次一切价值的转换,推翻的是“贵族的价值等式(善 = 优越 = 强大 = 美 = 受神宠爱)”(VI 2,281-18),作为主人道德,这种价值评价确立了“好”与“坏”的区别。奴隶道德则相反,转而把善评价为受苦,视强者为恶。奴隶道德树立起“善与恶”的对立,用它取代了“好与坏”的对抗。在这一价值转换的背后是政治上处于劣势的牧师——灵魂的主人。出于对主人阶层的隐恨,他们把灵魂的优越置于政治优势之上,把价值评价的真实性——肯定此在本身——内在化,隐入了精神行为的深处。而精神这里是复仇精神,处在否定性规定之中。 

尼采认为,牧师因为在世俗事务上的软弱而是“最恶的敌人”(VI 2,280-31),“也是最具精神性的仇人”(VI 2,281-3),他憎恨一个优越的灵魂本身的优越道德。背离此在而转向精神世界,这使人成为“最有趣的动物”(VI 2,280-11)。恶和深度“是人迄今为止优越于其他动物的特点!”(VI 2,280-14)因为它们两者是精神的特质,而精神行动才给人带来历史性记忆。在整个犹太民族接受了僧侣制度的精神之后,复仇精神达到其历史的现实性。“——犹太人实现了那个价值转换的奇迹,大地的生命因为它而在几千年中一直保持着新鲜和危险的刺激:——他们的预言家把‘富裕’、‘无神’、‘恶’、‘暴力’、‘感性’融于一炉并且第一次把‘世界’一词铸成羞辱性词语。犹太民族的意义……就在这种价值转换中:道德上的奴隶起义以它为开始。”(VI 2,118-29) 

复仇掀起了一种反生命的思想,它以生命整体为目标,攻击与生命本身密切相关的价值评价。把意志从复仇精神中解放出来,尼采视之为自己的任务。“从报复中解脱:对于我这是通往最高希望的桥梁和漫长风雨后的彩虹。”(VI 1,124-17)“与基督教的斗争才是其中的个别事件”(VI 3,271-18)。尼采深入到敌手的力量中去,把随着复仇精神而来的恶评价为优越和强大,尼采自己的一切价值的转换直指第一次价值转换,后者作为生命的自我欺骗,其价值在生命自身的现实中已经
核心期刊快速发表
Copyright@2000-2030 论文期刊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备案号:ICP备07016076号;《公安部》备案号:33010402003207
本网站专业、正规提供职称论文发表和写作指导服务,并收录了海量免费论文和数百个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过的具有国内统一CN刊号与国际标准ISSN刊号的合作期刊,供诸位正确选择和阅读参考,免费论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防侵权。联系邮箱:25608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