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主义的历史危机——兼评尼采的阐释艺术(3)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变得不值得相信了。 

尼采把基督教的美德解释成为颠倒主人道德的结果,是“犹太人的价值转换的遗产”(VI 2,281-29)。十字架上的耶稣不再是复活者,耶稣本身也只被看作是有信仰的人,尼采关心的是“拯救者的心理类型”(VI 3,197-16)。 对生命的原始信仰,它的“福音”本身是“真正的福音修行实践”(VI 3,203-12),这里,极乐是“唯一的实在——剩下的只是符号,为的是谈论这个实在……”(VI 3,203-9)在对生命的信仰中,死也被当作是生命的极乐的符号,拯救者甚至不抗拒最耻辱的死亡。鉴于这样一种知对世界一无所知,尼采称之为“纯粹的白痴”(VI 3,202-18)。  而教会是一种统治机构,它把修行的纯粹的符号语言变成了世界的粗俗,宣扬一种与福音相反的基督教的狡黠:圣子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的死偿清了人的罪孽。尼采把这种观点斥为无稽之谈:“——基督教这个词就已经是一种误解——实际上只有一个基督徒,他死于十字架。‘福音’死在了十字架上。从这一瞬间开始,‘福音’已经意味着生命的对立面:一种‘坏消息’,一个噩耗”(VI 3,209-19)在耶稣和基督教的关系上,保罗被当作“‘福音使者’的相反类型,仇恨的天才”(VI 3,213-31)。然而,对优越者的报复性反应与其说是行动,不如说是幻觉,所以它没有带来新的概念,而只是改变了原始宗教早已道出的对生命的赞同态度。对生命说“不”,是心怀隐恨的人的创造性的行动。然而,反生命的道德通过基督教才构成世界。它在欧洲历史上造成了人性的倒退——退至虚无主义,这个人性的自我欺骗史在自身历史现实中的终点。 

现代人既丧失了对我自身的尊敬,也丢却了自我蔑视。生命本身的贬值威胁着作为信仰的信仰,于是,教会作为灵魂主人的机制也处在无法遏止的民主化进程中。将自己培养成纯粹人格的主体,曾是可敬而可畏的。尼采看到主体在历史现实的终点上消失了,他虽然不再能够把握作为绝对哲学的完满存在的自由主体,然而却把伟大的哲学家尊为高人,他们没有和以生为苦的疲惫者同流,周遭是对信仰的万般无奈,高人们却仍然相信他们自己化解苦难的力量。“——强者是把万物的名称变为法律的人:而在强者中是最伟大的抽象-艺术家创造了范畴。”(VIII 1,243-9)即使他们不再能够敬畏自身,也仍然从自我蔑视中造出其时代的最好的知,它就是负疚的良心。但是,“善非我所愿,我崇尚的是高远!柏拉图比他的哲学更有价值!”(VII 2,242-1)鉴于哲学的力量已被架空,哲学在历史现实中日趋腐朽,尼采进言道:“我们的直觉胜似它们在概念中的表达。我们的身体胜似我们的精神!”(同上)尼采用的所有言词不是概念,而是在比喻意义上的名称,在尼采笔下它们宛如正在舞蹈的肢体,充分展开生命本源的意义。尼采要求废除虚构的主体,它只还在“语言的诱惑下”(VI 2,293-17)自欺欺人,甚至不再相信自己。没有主体的人把如此之虚构当作维持自我生存的工具,习惯于把每一种谎言都称作神圣。反生命的基督教道德从源头起就具备虚伪的特性,作为从反面促使尼采进行一切价值转换的作用力,它还只被当作是一堆言词外壳——“黑色艺术家”在地下当作形形色色的理想而炮制出来的谓词。所谓“地下”是在隐恨中,而隐恨扎根于神圣的十字架,用十字架上的耶稣来假造“活生生的爱的福音”(VI 2,282-28)。 

隐恨通过耶稣上十字架而获得最高升华并且成为崇高的爱:“为了救赎人,上帝让自己被钉死在十字架上”(VI 2,283-17)。但是,罪和牺牲根本不属于优越的灵魂的爱。十字架上的耶稣原本“整个是爱,是能够-爱”(VI 2,235-13),他树立了从所有隐恨中解放出来的榜样,他的使者和教会既不能理解这种自由,也不能依此修行。相反,从仇恨的黑色根基里长出“一种新的爱”(VI 2,282-15),这种爱否认自己的根源。爱与恨的二律背反令人不寒而栗。它是复仇精神的诱惑手段,为了第一次价值转换——这一政治大手笔,复仇精神将十字架重新解释成上帝为了对人的爱而自我牺牲。于是,同情道德的传播有了自己的土壤。尼采说:“‘十字架上的上帝’是对生命的诅咒,是一个从中救赎自己的手势。”(VIII 3,59-1)因此,尼采排斥对人的爱,而把爱转向狄奥尼索斯所规定的世界。在这个神性的,但却又无理性的世界中,道德斗争是对复仇精神的历史性清算。熄灭这场斗争,即一方由于另一方的胜利而消失,这意味着精神在历史现实中彻底消失的危险,那样在虚无主义的终点变得空洞的历史将无法转向新的世界。尼采正是在这个关系上看待拿破仑,他像“指向另一条路的最后一个手势”(VI 2,302-3),让历史特定的危机再一次变得清晰可见。 “好与坏”和“善与恶”之间的斗争在拿破仑身上得到更新。谁主沉浮?这个问题待见分晓,它体现了意志在超人和人兽之间的举棋不定,拿破仑是“化成血肉的优越理想的难题本身”(VI 2,302-5)。渴望优越是高人的标志,尼采区别对优越的需求和优越的灵魂本身的需求,对于后者他说:“不是事功,而是信仰,在此为决定性的,在此确立等级秩序,以便把旧的宗教形式接纳到新的更为深刻的理解力当中。”(VI 2,243-9) 

尼采为北欧那些强大的种族感到悲哀:“几乎两千年了,却没有一个新的神!”(VI 3,183-22)在第一章的注释中尼采提出这样的要求:“从现在起所有科学都应该为哲学的未来使命做准备:哲人应该解决价值问题,他应该规定价值的品级。哲学的未来使命就此才得到理解。”(VI 2,303-28)科学这里被当作哲学怀疑的手段,为的是去质疑各个不同视角的价值评价并且揭露反生命的道德偏见。通过区分高低不同的目标,才能按照权力意志来建立新的等级秩序。为此,需要一种世界的智慧,可是,那唯一的基督徒因为他过早的夭折而不可能认识这种智慧。尼采称赞他的走向圆满的死亡,但认为他的幼稚是一种病,是“对死亡的渴望”(VI 1,91-8)。“他死得太早;如果他到我的年龄,他自己会收回他的教义!”(VI 1,91-12)在查拉图斯特拉的年龄,精神到了必然做出转变的时候,查拉图斯特拉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 精神首先接受并承担了神圣的法则和义务,正如否定自己的义务的精神不是直接的,只能是在自我区分中获得自由的精神,赤子这个最终目标也是精神转变的结果。有关世界智慧的命运,《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有言道:“谁要变成孩子,必须也还克服它的青春”(VI 1,185-26),青春仍饱受忧郁和厌世的诱惑和束缚。 

   尼采曾谈到同情对于一个心理学家的特殊危险 ,他是“猜透灵魂的人”(VI 2,232-31),他“猜出,爱不是拯救,即使是最好最深刻的爱也是多么贫乏、愚蠢、无助、自以为是、错误、不堪一击!——有可能,在有关耶稣生活的神圣的寓言和掩饰下面,隐藏着一个智慧为爱而殉葬的最痛苦的事例”(VI 2,234-33)。耶稣基督认清了人的爱,可是,与那些高人的自怜不同,他创造出一位仁爱之神,上帝慈爱而没有同情,在这个意义上“整个是爱,整个是能够-爱”(VI 2,235-13)。但是,“谁如此地感觉,谁这般深知爱——,他就寻求死亡。”(VI 2,235-15)尼采还说过,上帝自己死于他对人的同情。(参见VI 1,111-31)上帝的爱尽管纯洁,也仍被圣子对人的同情所玷污。同样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尼采也看到这样一位猜透灵魂的人:“我知道只有一位心理学家,他曾生活在可能有基督教的世界里,在每一刻都可能产生基督的世界里。他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猜透了基督”(VIII 3,203-11)。 

    一如猜透了基督,尼采也看到,对生命的犯罪不在起初因对人的爱而犯的错误中,这种爱要求一种与自身的纯洁的关系。“‘父’与‘子’的象征
核心期刊快速发表
Copyright@2000-2030 论文期刊网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产业部》备案号:ICP备07016076号;《公安部》备案号:33010402003207
本网站专业、正规提供职称论文发表和写作指导服务,并收录了海量免费论文和数百个经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审批过的具有国内统一CN刊号与国际标准ISSN刊号的合作期刊,供诸位正确选择和阅读参考,免费论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谨防侵权。联系邮箱:25608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