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论作为原初科学的哲学(5)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神生活的视角的片面性中”解放出来(GA1—199),从思想家的片面性中解放出来。方法论意识是海德格尔早期著作的一个基本方面,表明了他提问的冲动和勇气(Fragetrieb, Fragemut)的发展,对问题本性及问题领会方式的洞察,以及“对思维地每一步骤的平稳控制”(GA1—198)。例如,对权威和传统的“绝对屈服”(中世纪先验观的主要特征),以及对理论态度的过高估计(现代技术形而上学和认识论的主要特征),代表了一个“致命错误”,一种作为“世界观”的哲学原理上的错误(GA1—197~199, 406~410)。[12]海德格尔对先验哲学的反思是由他的下述判断驱动的,即认为自从康德以后才可以在严格的意义上谈论科学理论(Wissenschaftslehre)(GA1—274)。[13]因此,哲学作为“科学”,达到了一个更成熟的高度;它具有更高的“严格性”,即越来越真实的方法意识。这种发展在特殊科学的方法论意识中也是真实的,并且是以此为条件的。 

1919年时的早期海德格尔关于原初科学的观念,深化了哲学上的方法论意识,也加深了对思想“实情”和方式的探索。“方法”和“科学”这些术语在海德格尔后来的课程中有更严格的意义。从《海德格尔全集》第65卷可以看出,他放弃了将哲学作为原初科学的计划;他批评现代科学,其特点在于用存在者、非真理状态来代替存在[注:这里原文似乎有误,据《全集》65卷73节(141页)改——校者],并尽量在存在之真理的更原本的根基上建立知识(GA65—144, 140~157, 435)。然而,原初性观念、思的方向和任务、思的本质和类型、以及科学的本质依然是他哲学的核心问题,并且越来越根本。因此,对方法的探索是一条永不停止的思想道路,它永远朝向新的可能性。 

c)根据海德格尔的看法,现象学批判在本性上不会是消极的(GA56/57—125, 131);它永远带有方向感地通向“某处”,因此,它在本性上是积极的。那么,根据他对基本哲学体系的现象学批判,他的思路以及他探索方法的“方向感”又何在呢?海德格尔在他的许多著作中重新考察了哲学的本质、世界观的本质、科学的概念以及文化和意识形态的本质。与传统的这种对话导致了方法的彻底化和对思维艺术的再领会,即导致了一种根本的发问态度,它的特点就是“倾听”那些向提问者“陈述自身”的东西(GA13—131)。根据海德格尔1969年的观点,辩证法之网——无论是黑格尔的还是马克思的,无论是目的论形而上学的还是技术与科学主义的——都“窒息”了每个问题;计算性思维的强大力量和对于现代理性化的着迷,再加上现代科学的帮助,“固定化”了那种“偏离”非计算性的根本性思想的倾向(GA13—211~222)。对提问的结构和前提的分析,对现象学研究方法(一种思想的新可能性,而不是一种技术)的澄清——海德格尔创新著作中的要点——显示出了这种对新的、更根本的思想方式的探索的深刻性。[14]在《海德格尔全集》第56/57卷中提出的作为原初科学的哲学观念,代表了海德格尔探索思想的“实情”和方式的努力。这是他的思想的崭露头角,是他与新康德主义哲学(里凯尔特)的决裂,是解释学化的现象学的开端(GA58,GA61,GA63展开并澄清了这个开端)。 

总之,对方法的寻求导致了这方法的自身克服,这使海德格尔意识到,正如他在“圣名的污点”(Der Fehl heiliger Namen)(写于1974年)中所暗示的,大量的方法窒息了思想。思想的方法(Methode)和方式(Weg,道路)并不是等同的。它们的等同是技术时代的特点和现代性的集中体现。“方式(he hodos)从来不是方法(mepote methodos),也从不是技术程序[Verfahren,procedure]”。对思想的方式性或道路性(Wegcharakter)的洞察是对遗忘存在的首次觉察,它是通向存在之澄明(Lichtung des Seins)的旅程。因此,方式或道路,“不是方法,不是证明,不是中介”。海德格尔将它诗意地描述成:“道路(方式)是永远处在道路上的道路,它能通达与澄清,因为它在诗化着”(GA13—233~235)。 

作为原初科学的哲学观念是海德格尔早期重新激活哲学基本要素(即好奇感)的方式;它是思想道路的开端,并处在“倾听存在之音”(auf die Stimme des Seins zu h?ren)[15]的道路上。根据他的《哲学的本质》(一篇未署日期的、可能写于40年代早期的简短手稿)的说法,思考哲学的本质意味着“去简朴地思想”(einfach denken)。[16]然而,这种“去简朴地思想”并不是科学或原初科学之思想,而是“诗化之思想”。[17]因此,对哲学本性的探索导致与诗之本性的对话。因此,原初揭示的拓扑结构可以在“简朴思想”中被发现。科学及哲学中对思想的忽视导致将任何事物都还原为存在(者)。它不仅对于存在本身及存在的意义不闻不问,对于存在者也没有阐明(GA56/57—198~199)。海德格尔在1919年的评论中表明,他对哲学真正本性的探索,即对原初科学观念的探索,是通向思想的“实情”和另一种思想方式的道路。 

d)根据海德格尔在1947年写的一首诗:“思想的航帆不断根据实情之风艰难地调整[它的受风面]”(GA13—78)。[18]因此,思想的进程与运作由“实情”控制,即由存在控制。对海德格尔来说,思想就是存在的思想;哲学完全在于倾听并回应存在。哲学思考不仅多于,而且不同于人类的一种主观能力的劳作,而是一种存在的缘构发生。对存在的理解方式甚至在思考具体存在者时也是在起作用的。哲学的本质就是去思想并准备好(聆听)存在自身的通告。然而,存在的揭示也是一种回撤,一种遮蔽;对存在者的原初认知,即“科学”,达到了存在者在存在上的原始深度。作为原初科学的哲学观念表明了海德格尔思想对这种原始深度的回应。 

[1] 《形而上学导论》(Einführung in die Metaphysik), 《海德格尔全集》(Gesamtausgabe, Frankfurt: Klostermann, 1975ff),第40卷(在以下行文和注释中表示为“GA40”),第18页。除非另外提到,有关此书的引文都是作者翻译的。 

中译文将《海德格尔全集》引文的页码标在一长横之后,长横之前的数字是该全集的卷数——译者。 

[2] “到言谈之路”(“Wege zur Aussprache”),出自《从思的经验而来(1910-1976)》(Aus der Erfahrung des Denkens (1910-1976)),《全集》第13卷,第18页。 

[3] 见注释1。 

[4] 要研究海德格尔1928年以前的思想和教学活动,参考T. 克兹里(Theodore Kisiel)的《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的起源》(The Genesis of Heideggger’s Being and Time,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3);以及约翰?范?布鲁恩的《年轻的海德格尔:关于隐藏着的国王的传言》(The Young Heidegger: Rumor of the Hidden King,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94)。 

[5] 《哲学是什么》(Was ist das—die Philosophie?, Pfullingen: Neske, 1966),第19页。以及参考GA1第 193~206页。其他文章,包括1915年海德格尔的“邓·司各脱的范畴学说和意义理论”(“Die Kategorien- und Bedeutungslehre des Duns Scotus”)(写于1915年作为他在弗莱堡大学的讲师资格论文)的后面章节,表明了他早期对更本质、更原初的哲学观念的探索。然而,海德格尔并不像卡尔·雅斯贝尔斯那样探索世界观的心理学;也不像马克斯·舍勒那样发展行为人的现象学。比如,参考雅斯贝尔斯的《世界观心理学》(初版于1919年)(Psychologie der Weltanschauungen, Munich-Zürich: Piper, 1985)以及马克斯·舍勒的“论哲学的本质和哲学认识的道德条件”(“Vom Wesen der Philosophie und der moralischen Bedingung des philosophischen Erkennens”)(初版于1917年),出自《论人的永恒》(Vom Ewingen im Menschen),《舍勒全集》第5卷(Gesa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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