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慎其独也」涵义之新探释(下)(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微之顯,誠之不可揜(掩)」(《中庸》第16章),也是所謂「知微之顯,可與入德矣」(第32章)和「莫顯乎微」;不過作為希望希賢的修身君子,講重的道自是高層次的追求;其「憂患意識」(徐復觀先生語),例如對身邊事物的責任感和對時代的使命感,也都會特殊的強烈。正如《五行》篇有說:「不聖,思不能輕。」又:「聞君子道而不知其君子道也,謂之不聖。」事實據上文的論析,君子所慎的「獨」,精神乃建構於「慎聖人」的基礎上,而端視其人如何努力去攀登聖域!所以《中庸》有謂:「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第21章)又:「故君子誠之為貴。」(第25章)
說到聖人的「慎其獨」,也即所謂「慎求之於己」,前已論述是心之先性而後心,先本而後末,是如《五行》之《說》的所稱:「慎其獨也者,言舍(居也)夫五而慎其心之謂也。」這顯然是說聖道也得有所立(按:顏回就嘗持這樣的聖道觀以譽夫子,曰『如有所立,卓爾』),由「務本」於性而「慎其心」。所以《五行》謂「五行皆形於內而時行之,謂之君子。」(第6-7簡)故《大學》說:「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而無論是性或心,又都屬所謂「中」也是「內」之事,所以《語叢一》有說:「人之道也,或由中出,或由外入。由中出者,仁、忠、信。」這裡得知,「中」既可生出能成仁愛的「性」,也可生成有所忠於仁的「心」和所以立信的「心」。故此孔子要強調「主忠信」(〈學而〉、〈顏淵〉),而《五行》之《說》則因此而把心稱為「中心」與「外心」。故此《大學》的兩言「故君子必慎其獨也」,都是心與性一并言之。其一是,「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性自命出》:『好惡,性也』),此之謂自謙」,這是說要以「誠」來正其心,慎修其心性。另一是,「小人閒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這則是說欺於暗室的心,不敢妄欺於明處,可見人性自有天良。
故知《大學》所謂「誠於中」的「中」,也是結合性與心來說。而「誠於中,形於外」這話所顯的實義又有二:一是人可自我改正遷善,如上所舉致誠「毋自欺」的例子。二是美德善行可觸動人心,產生感染力,甚至能潛移默化,造成善的影響。例如上述的「君子」,便能令「小人」自動自覺地暫時收歛不善的行為,而著其善。這自然是與君子能「知本」而「立本」有關。正如《大學》所說:「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此謂知本。」君子平日已樹立明理而公正的威儀信用,這是他的「治本」。而此「本」乃成於本有的天性,此性則是始初於天道本德的無妄,也即《大學》、《中庸》和《荀子》所言的「誠」,有所謂:「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中庸》第25章)有所謂:「君子養心莫善於誠,致誠則無它事矣。」又:「善之為道者,不誠則不獨,不獨則不形。」(《荀子.不苟》)所以《大學》說「此謂知之至也」。(按:朱子謂《大學》此句之上有闕文。筆者野人,認為此處所論,或可視作闕文義理之修補權充。未審方家以為然否?)
由此可見,《大學》作者認為「君子慎其獨」是可因「以多為一」的「自成」,而產生「以多為一」的影響,正如郭店簡《大常》所說:「故君子之蒞民也,身服善以先之,敬慎以守之,其所在者入矣,民孰弗從?形於中,發於色,其誠也固矣,民孰弗信?是以上之恆務,在信於眾。《?命》曰“允師濟德”何?此言也,言信於眾之可以濟德也。」〔23〕而這同樣也是「聖人不慚於影」(《文子.精誠》)和「周公慚乎影」(《淮南子.繆稱訓》)的至理所在。
當然,人若生具優美的資質,則所產生的影響力將會更大,正所謂:「君子至德,嘿然而喻,未施而親,不怒而威。夫此順命,以慎其獨也!」(《荀子.不苟》)這話的末兩句特別重要,意思是說,就算有好的天賦,還須慎修其心,這是為防「過猶不及」(《論語.先進》)。所以孔子要強調:「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中庸》第2章)而荀子也有指出:「聖人為知矣,不誠則不能化萬民。」(〈不苟〉)故此不單君子得「慎其獨」,就是聖人也得「慎求之於己」。慎之時用大矣哉!
結語
  由「君子慎其獨也」的面面觀,知內、外均「以多為一」乃「慎其獨」此思要的基本特色,這也是說的「內聖外王之道」。
  故所謂「君子慎其獨也」,意就是說君子要謹慎於一己的「存其心,養其性」這「誠之」的修養上。這是指修身之士先要使自己的心,能存有聖人返心內求的上進精神,然後從賦性中與生俱來的天德,汲取天然養分,各以其義法,治理心性。而「自勝者強」!
  若然這理解不誤,則昔儒及時賢之每把「慎其獨」簡稱作「慎獨」,說法便值得雙榷矣!

註釋:
 
〔8〕 見宋鵬飛:〈先秦至漢「慎獨」觀念的發展〉一文。(2005年7月10日,google網站,「慎其獨」頁數檢索3)
〔9〕 本文原定是設有附論,題目為:「孟子對『君子慎其獨也』的『幽隠』與『閉約』」,其中一項,便討論到這問題。但由於近日筆者身體不適,故這部分的綱要,稍後才加整理為文發表。
〔10〕毛傳:「鳲鳩不自為巢,居鵲之成巢。」據焦循《毛詩補疏》引說云,鳲鳩乃鴝鵒一名稱。「鵲巢避歲,每歲十月後遷移,其空巢則鴝鵒居之」。(取材自金啟華之《詩經全譯》引,書第26-27頁。江蘇古籍出版社,1984)
〔11〕國立鳳凰谷鳥園,周鎮著:《鳥與史料》:「有關科學文獻,卻沒有鳲鳩之托卵於鵲巢記錄。又喜鵲之全長亦近於鳲鳩一倍半。鳲鳩之卵大小為2.3*1.7公分,喜鵲則達3.6*2.4公分之大小。鵲卵為青綠色呈深褐色斑點,與鳲鳩之灰白色地具灰褐色斑點卵殼色紋,毫不相似。鵲巢外徑達60~100公分,以樹枝築成之極大型球形巢,其出入口則在則面,為隧道型。」(2005年7月10日,google網站,有關「鳲鳩」資料頁數檢索1)
〔12〕見陸璣:《毛詩草木鳥獸魚蟲疏》卷下。(轉引自張豐乾:〈“慎獨”之說再考察──以訓詁哲學的方法〉,2002年3月14日,confucius 2000。)又《昭明文選》卷二十、三國魏.曹子建《上責躬應詔詩表》,「七子均養者,鳲鳩之仁也。」唐.李善注:「《毛詩》曰:鳲鳩在桑,其子七兮。毛萇曰:鳲鳩之養其子,旦從上下,暮從下上,其均平如一。」(2005年7月10日,google網站,有關「鳲鳩」資料頁數檢索1)
〔13〕《竹帛“五行”篇校注》作者謂「五者不離」似取自《五行》篇之「五行」。(抱歉筆者不知此文的作者是誰)。
〔14〕本文引用郭店楚簡的釋文,主要是依據中文大學張光裕主編,袁國華合編的《郭店楚簡研究.第一卷.文字篇》(台灣藝文)及李零的《郭店楚簡校讀記》(北京大學出版社)這兩個版本,也有參考郭沂的《郭店竹簡與先秦學術思想》(上海教育出版社)。
〔15〕張豐乾在〈“慎獨”之說再考察〉一文有云:「《五行》中所論的慎獨就是要在內心之中把仁、義、禮、智、聖同等看待,不可偏廢。(五者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鳲鳩能以一心對七子,況君子乎!」又說:「所謂的“獨”,即指“心”、“性”,又指“言、行”,最後都指向君子自身。」(出處見上注12)
〔16〕《莊子.應帝王》篇設有「天根遊於殷陽,至蓼水之上,適遭無名人而問焉」一段話,內中的「無名人」很可能是以喻堯,因〈逍遙遊〉篇嘗云:「聖人無名。」又:「堯治天下之民,平海內之政,往見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陽,窅然喪其天下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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