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纂戎牝谷,乘大道而驱除;盘根濑乡,拥真人之阀阅。高祖以汾阳如雪,当金阙之上仙;太宗以峒山顺风,属瑶京之下视。我皇帝凝旒紫阁,悬镜丹台,运璇极而正乾坤,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坐闿阳而调风雨。……银书纪岱,登日观以论功;玉牒封梁,下云丘而校美。千龄胎化,申以驾羽之期;万岁岩音,献以华封之寿。畊田凿井者不知自然,鼓腹击壤者不知帝力。呜呼!岂非道风幽赞之效与!乃回舆诏跸,亲幸谯苦,奉策老君为太上皇帝,仍令天下诸州各置观一所。于是碧楼三袭,上接虹蜺;绛阙九成,下交星雨。乘云御气,日夕于关山;荐璧投金,岁时于岳渎。[20]
不难看出,一方面,碑文对李唐皇室与老子的关系大加宣传,所谓
正因为高宗封禅活动中有颇为明显的道教因素,在民间遂流传着高宗令宰相刘仁轨入华山,向道士李播询问是否可以封禅的故事。戴孚的《广异记》载:
这则故事出自《集异记》,该书作者薛用弱,据《新唐书·艺文志》载,穆宗长庆中曾任光州刺史,[24] 然则李清的故事当流传于中唐之前,它也从一个侧面暗示了唐人眼中封禅与道教的关系。
三、背景
那么,为什么高宗的封禅活动会出现这样的道教因素呢?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突然的事件,我们认为,它不仅与高宗朝的崇道倾向密切相关,而且也是长期以来道教参与国家祭典的努力及五岳祭祀道教化之必然结果。下面就此略加分析。
显然,陆修静对于国家祭典中的祭天与五岳山川祭祀表示了尊敬。最近李零先生研究了两枚先秦时期有关祷病礼俗和山川祭祀的玉版,提示我们注意先秦祭祀山川的玉版与目前发现的唐宋封禅玉册及唐以来道教投龙简之间的相似性。[27]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它从一个侧面表明,无论是国家封禅典礼所用的玉册,还是道教的投龙玉简,都源于中国古老的以玉来祭祀山川的传统,[28] 因此,高宗封禅之后,立即举行道教投龙仪式,实在不足为奇。
南北朝以来,道教对于参与国家祭典更显示了浓厚的兴趣和积极的关怀,这在北朝、特别是在北魏体现得尤为明显,寇谦之建立的新天师道的许多仪式与国家的祭典曾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显然,太武帝之后,皇帝即位要受符箓已成为惯例,而道坛设立于南郊之侧,似乎意味着道教仪式与南郊大典的结合,这是极为引人注目的。
就五岳祭祀而言,它本是国家祭典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到北魏时,五岳祭祀蒙上了明显的道教色彩。太武帝太延年间(435-439)所立的《后魏中岳嵩高灵庙碑》中,记载了北魏王朝为表彰寇谦之辅佐真君成太平之化,故遣道士为之修造中岳庙之事。该碑残损极为严重,所幸有善拓存世。1962年,邵茗生先生刊布了现存最早的陈叔通旧藏明前拓本(现归故宫博物院),并取略约同时且文字大致相同的《大代华岳庙碑》对个别字句进行推补,使得今日存字不足三分之一的古碑几为完璧。现将碑文相关部分转录如下(方括号内文字系邵先生据《大代华岳庙碑》文补,姑从之):[31]
有继天师寇君名谦 [之,字] 辅真,高 [尚] 素志,隐处中岳卅余年,岳镇主人集仙宫主 [表奏] 寇君行合 [自然],才 [任轨范],□是上神降临,授以九州真师,理治人鬼之政。佐国符命,辅导真君,成太平之化。俾宪章 [古] 典,诡复岳 [祠],可以晖赞功美。[天子□明神武,德合] 窴真,遂案循科条,安立坛治,造天宫之静轮,俟真神之降仪。及国家征 [讨不] 庭,所向克捷,虽 [云] 人谋,[抑有神] 祇之 [助矣。于是] 圣 [朝思] 惟古烈,虞夏之隆,殷周之盛,福祚 [如] 彼;近鉴叔世,秦汉之替,刘石之劣,[祸败] 若此。又以天师□□[受对扬之决,乃□服食]□士,修诸岳祠,奉玉帛之礼,春秋祈报,有大事告焉。以旧祠毁坏,奏遣道士杨龙子更造新庙。太延□[年]□□□□□□□□,□[时缙] 绅之儒,好古之士,莫不欣遭大明之世,[复睹盛] 德之事,慨然相与议曰:运极反真,乱穷则治,是以 [周易贵变通,春] 秋大 [复古,泰平之基],将 [在于斯]。宜刊载金石,垂之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