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在场:德里达的挑战(4)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黎歌德研究所的会议上,伽达默尔与德里达的交锋虽然难分胜负,但是在德里达的诘问下,伽达默尔试图重新确立逻各斯和意义的在场,其彻底完成这一偿试的可能性已经受到根本的怀疑。德里达早年在《人文科学中的结构、符号和游戏》里对寻找永久的、统一在场的释义学进行批判时作结论说:"因此存在着两种对释义、结构、符号和游戏进行的释义。一种是寻求解释,梦想着解释一种真理或一种起源,这种真理或起源从游戏和符号秩序中逃脱,作为流亡者而经历符号的秩序。另一种由于再也不转向起源,它确立游戏,试图超越人和人文主义,因为人的名字是存在者的名字,他在整个形而上学或本体论-神学的发展中--也就是在他自己的整个历史中--一直梦想着完全的在场,重新确立根基、起源,以及那场游戏的终结。"⑾  虽然德里达设想
的没有起源的超越人和人文主义的游戏式的释义学的可能性值得怀疑,但是由于德里达的挑战,伽达默尔的释义学梦想即使没有彻底破裂,至少理论基础受到根本动摇。



二、拆除在场与确立新的写作观

       毫无疑问,这个狭窄的思想背景不足以描述德里达挑战的全部动机;事实上,这个简略背景不过表示了德里达挑战思想的对抗性的氛围而已,这个背景实际是对德里达思想的针对性的解读而构造的,但是它却无疑是德里达思想滋生的真实情境。显然,这个情境未必是德里达批判思想产生的直接素材,也就是说德里达的哲学写作并不一定是从这里开始的。因此,清理德里达的思路,找到他的思想的基本线索,当然只能从他的实际写作的起点来确立。
       德里达现在俯瞰着思想史的长河而桀傲不羁;然而,他初露头角时却更象个江湖术士,他的那些讨伐思想史的檄文象天书一样不堪卒读。而他确定解构思想基本观念的第一本著作《胡塞尔几何学原理引论》⑾  显然就是这样一本天书。德里达正是通过读解胡塞尔
的《几何学起源》开始对形而上学进行解构。胡塞尔现象学的直观主义把说话的在场置于首位,引起德里达批判形而上学的"最有持续性的兴趣"。对于他来说,正好找到了把"先验现象学的技巧应用于扩展新的文学理论,一种奇特的观念对象--文学的对象的理论"的有效途径。
       胡塞尔不满于海德格尔把"历史性"、"有时限性"作为几何学的"共时性"、"无限性"的基础;在胡塞尔看来,正是几何学的这种普遍性、共同性、理想性使历史性成为可能。胡塞尔把观念的客观性当作这个文化世界中所有思想的产物,观念的客观性作为意
义,言语的意义作为每个个人的存在而存在于语言之中。因而,它使过去在现在重新复活,过去不是消逝的"无",过去成为历史,历史则使过去成为"有"。胡塞尔认为,"主体间性"(inter-subject  )为几何学的起源提供了心理学的依据。几何学的公理在普遍运用中重新唤醒一切历史之积淀,唤醒几何学原初赖以生存的更为本源的活的语言世界。
因此,正是几何学使"活的现时"永远不会成为"历史的积淀"而死亡,正是几何学保持历史的起源性和现实的起源性在生活的世界里达到统一,成为活生生的"在场"。
       胡塞尔在确认口语先于书写的同时,把书写看成是观念形成的客观性基础,正是书写使对象绝对"传统化",使观念获得"绝对客观性",并且在与普遍性的先验主观性发生纯粹关系中,构成了"无间断的存在"和"永恒的存在"。不过书写使交往变得更实际,
却改变了事物原来的存在方式。几何学在口头中是清楚明白的,一旦写下来那些清楚的意思却变成"沉淀物",胡塞尔说,借助阅读可以使它再次变得清楚,那些"沉积物"再次变为活的现时(在场)。很显然,胡塞尔关于书写的观念是一个替代的观念,书写使意义
能更普遍地传达,但是书写远离起源,因而书写是实际的言语的衍生物,只有借助阅读,使声音再现,使意义重新说话。因此观念的客观性获得语言学的表达,因而具有"起源性存在自身的意义"(original  being-itself-there)。几何学的公理一旦在经验中兑现,就能再生产观念性构成创造性活动,回到活生生的起源性的自我意识。
       德里达对胡塞尔观念的解构,并不是简单地拒绝或否认,相反,解构总是追踪胡塞尔的思路和步骤。德里达的观点也不是去表示胡塞尔是错误的,或者他仅仅是自相矛盾的。  
德里达主要去显示胡塞尔观念的人为性,从一个概念推演到另一个概念的线索是人为观念支配的结果。胡塞尔用书写充当口语的衍生物,充当口语的再生产的替代物形式,这种观点使德里达面临矛盾:一方面,德里达也承认书写能够把言语从说话主体或言语共同体的实际意图中解放出来,书写通过完全实现对话,创造一个实际主体隐没的自足的先验范畴,书写确实构成一种依据。但是另一方面,书写又埋葬了那些始源意义,起源意义失去了超越自然的功能。德里达指出:史前秘密和沉沦文明已经缄默不语,起源的意图和动机早己死亡,石刻文字如同天书难以识别,因此,德里达下结论说,书写决不能巩固其对象的"客观性"的地位,只会使语言中的固有的模糊性更加难以辨认。
       对于德里达来说,胡塞尔的书写观念揭示了书写存在的特殊方式,胡塞尔强调指出了书写的历史性、形体性、可塑性和模糊性:在另一方面,德里达看到胡塞尔明显的局限性,胡塞尔想去克服书写的矛盾的和偶然的特性,而使书写从属于一个更固定、更接近的起源、更接近"活的现存"的交往方式:言语。正是在这里胡塞尔把声音置于书写之上与整个形而上学的传统--"想听到自己说话的绝对意志"如出一辙。胡塞尔通过贬抑书写,通过使书写成为言语的再生产的替代物而保证了起源性的言语,获得了"活的在场"。
       德里达看到胡塞尔先验现象学的技巧对于他的解构"在场"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提供了一个理想的领域,德里达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事实上,德里达的写作有相当的份量是关于现象学的,德里达的一些重要的、关键性的思想也是在对现象学的批判中阐发的。
       胡塞尔的"意指意向"(signitive  intention  )概念在客体的意图缺席的情形下发生,它是"意指的"(signitive  ),但是因为它只直接关涉到意义而不是关涉到符号,它在观念性的领域活动,物质符号的偶然性并不是它存在的实质性条件。胡塞尔辨别了意  
指性的功能的意义意向与"感性-知觉"或"感觉"之间的区别,由于与客体的关联,甚至当思想仅仅是意指的,胡塞尔也保留了思想的自由,思想总是在它思想的客体缺席的情况下思想,并且保留思想本质的目的论的决定性。德里达把胡塞尔设想的这二个方面称之为"直觉论者"和"形式论者",并且赞同胡塞尔在形式方面作的重要的彻底的分析。胡塞尔对直觉性所作的犀利的、微妙的分析促成意义与客体意向之间的辨别,这种辨别导致胡塞尔在他对"纯粹逻辑语法"的思考中,去探讨语言的普遍的逻辑结构的语法规定了语言学意义的优先的可能性条件,在感性知觉充足性的内部,意义的纯粹形式显露出来,我们知道意义的事实,参与到含义中去的行为总是具有与客体相关的目的。但是这种意向性为了言语足以激励能指的形体去替代,因此,凭着直觉目的的充分性是必不可少的。属于表达起源的结构有能力免除凭着直觉的目的所达到的充分的在场。⑿  因此,我能"象征性地"预计意义是不真实的或者不能被揭示,对于胡塞尔来说,虽然这种表达没有关涉到一个实际的或可能性的客体,由于能够被客体完成的表达,它依然是有意义的,因为它获得了同样的规则和同样的形式。而象那种没有任何感觉的表达它缺乏的不仅仅是一个客体,而且它甚至缺乏意义的形式。因此,在胡塞尔所作的这些形式论分析中,从客体知觉的阶层中分离了意义的阶层,按照它所拥有的规则显示了这个阶层的功能。然而,德里达说,胡塞尔即使在形式分析中描述的"由于无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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