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在场:德里达的挑战(8)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形而上学的超越性不能立即超越作为死亡的他者和作为上帝的他者。除非上帝意味着
死亡,古典哲学在总体性上从来没有排除这种意味,因此,我们能够理解作为生活和作为
无限真理的上帝,作为确实性的在场的上帝。显然我们完全可以追问如果没有每一个特别
决定的排除,那么这一排除的意义是什么呢?上帝是无(决定),不是生活,因为他是任
何存在?正如德里达所批评的那样,由此意味着上帝是显示或者是命名,在所有的无的差
异之内,在生活和死的差异之内,和在作为差异自身的基础之内。这个差异就是叫做历史
的那个东西,上帝铭刻在它之中。29
         因此,德里达对存在总体性的消解,导致他把差异性引入历史领域。显然,历史卷入
差异性之后,在场就被永远延搁了。意义是由语境限定的,但语境则没有局限。德里达反
对将历史作为决定意义的基础来引用,如果认为德里达简单否认决定意义的历史语境,那是
一个误解。德里达恰恰特别强调话语、意义和阅读是彻头彻尾历史性的,他只不过是把
历史语境加以差异性的改造。在他看来,所有的话语都因历史而变化,我们的概念,意义
都受到我们所处历史的影响。因此,德里达强调指出,根据历史关联(或语境)固定给予
的本文意义是徒劳无益的。因为我们关于这一关联语境的概念是历史地决定的,因而关联
语境不能重新获得,关联语境不可能呈现于我们面前。德里达在《论文字学》中分析说,
我们必须努力将在场(包括作为对意识在场的意识)作为差异、区分和延搁在与时间联系  
中考虑,它同时表明了发音动作的历史性和使历史性作为基础的不可能性。30  德里达认
为,不仅仅是声音动作,人们使用的概念和意义都是历史地变化的,它们不可能"传达"
世界的本来面目,而仅仅是某种关于世界的观念。意义和概念都是"历史地"形成的,它
们是一个又一个的历史结构。正是因为历史的时间过程产生种种差异,因而意义的在场被
推延了。
       在《哲学的边缘》里德里达解释说,我们将用"差异性"来区分那种使语言或任何代
码,任何一般参照系统成为"历史地"组成的运动,并将这一运动看作是一个差异组织:  
"如果历史这个词并不带有对差异进行最后抑制的主题,我们便可以说只有差异可能从开
始并彻头彻尾地是’历史的’。"31  根据历史包括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意义,德里达在
《立场》中确实强调了他对历史概念的不信任,值得注意的是,他经常使用历史作为一种方
法去重新揭示历史的权力。德里达用历史来反对哲学,当与本质主义、观念化的理论和先
历史的超历史的理解相联系,他维护那些话语和理论假定的历史性。但是,另一方面他总
是运用哲学反对历史和历史叙述的主张,正是根据话语的历史性和意义总是历史地决定的  
详细阐述,解构理论在原则上和在实践中达到了对历史的哲学批评和历史理解相结合的双
重解构。尽管德里达反对结构主义用结构的共时性〔结构的现时在场〕来消解历史,但是
,德里达把历史引入"差异"领域的做法同样导致历史的解构,在差异性的领域中"历史
"不过是被运用的原始素材,历史丧失了连续性的主题。当然,拒绝历史是整个后现代主
义〔或后结构主义〕文化的基本特征,不管它们是明确提出拒绝历史主题还是复活历史,
其理论结果都是达到对历史的颠覆,历史随同它的永恒性深度在后现代主义文化中已经不
可挽回地死去,这里无疑有着强大的"历史"依据--现代历史颓败的背景,在这种拒绝
历史主题的背后,其实掩盖着一个对"历史"神话破灭的恐惧心理--这是对历史的无望
超越。即使是当代中国的实验文学以那种超距的历史对话来表达历史死亡的主题,其叙事
方法也掩盖着一种特殊的历史意识。毫无疑问,用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
来清理后现代主义文化中逃避历史的姿态,不仅仅揭示其观念的双重性〔拒绝历史与对历
史的恐惧〕;而且揭示其方法论的双重性〔颠倒历史与修复历史〕,这可能是一项紧迫的
而又艰巨的课题,当然也是我们无法回避的任务。
       然而对于德里达来说,他没有退路,他不得不在符号的差异性这条路上继续铤而走险  
。正是基于对写作和符号本性的这种看法,对那些表述思想的传统手段持怀疑态度〔在德
里达看来,它们正是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工具〕,尽管德里达意识到为了攻击形而上学而不
使用形而上学的概念和方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还是尝试采用另一种写作的形式。例如他
在1974年写下的《格拉斯》(Glas),1978年写下的《油画中的真理》(The  Truthing
Painting)以及1980年写的《明信片》(The  Post  Card  ),在这些令人怀疑是否称得上
是"书"的著作中,德里达肆意玩弄双关语,文字游戏和故意模棱两可,读者永远也搞不  
清楚德里达是否真正说出他想说出的事情。大多数研究者还拿不定主意德里达的这种写作
仅仅是嘲讽性的胡说八道,还是天才启示录式的奇思妙想。然而  G·厄尔默在《格拉斯评
论》中仔细研究了《格拉斯》中的每个词和每个附注,尤为赞叹它是一部令人难以企及的
高水平的学术著作:《格拉斯》不是以学术著作所惯用的方式写成的,因为它显然是一本
反书籍(anti-book  )……书籍本身反映了某些思想模式,这种模式是以柏拉图思想模式
,最终以逻各斯中心主义思想范式为基础的。德里达试图表达对一种哲学理论的承诺和表
现这种思想的形式之间的某种分离的可能性;他知道现有的词、句子、段落以及书籍本身  
都反映着对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承诺,他的这种反抗是有效的吗?德里达近些年完全沉浸在
这种写作活动中,这是一种逃避还是彻底的叛逆呢?德里达如果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卓越
的天才,就是首屈一指的骗子!

Ib  注释:  IA

⑴  德里达:《写作与差异》英文版,第  292页。
⑵例如托多罗夫在谈到他的"普遍语法"的假定依据时说道:"这个普遍语法是所有的普遍语
法的源头,它甚至给人类自身下定义。不仅是所有的语言,而且所有的意指系统
都遵从这同一部语法。它具有普遍意义不仅仅因为世间的一切语言提供了信息,而
且因为它与世界本身的结构是一致的。"(参见托多罗夫:《十日谈》的语法),英
文版,第15页。罗伯特·休斯对此评论道:对于那些希望将结构主义看成一个宗教的
人来说,是否接受对普遍语法的这种近乎神秘的信仰是重要的,因为这是这个宗教的
一个中心信条。(参见罗伯特·休斯:《文学结构主义》刘豫译,三联书店1988年版
,第  174页。)
⑶参见马谢雷:《文学分析:结构与坟墓》,载《文学生产的理论》,伦敦,1978年,
第140  页。当然,这里的批评只适用于前期的巴特。巴特在写作《S/Z》时,就意  
识到符号的"能指"与"所指"分离的问题。他后期热衷于语义学的游戏,在"语言
的边界"上思考新的内涵和外延。他关于"能指的天地"和"复数本文"的思想显然
更接近后结构主义。
⑷1955年的《什么是哲学》里,海德格尔表述说:"如果我们现在和晚后倾听希腊语
言的词语,那么我们就在向一个独特而又杰出的领域迈进,慢慢地,我们将会想到希
腊语言绝不仅仅是如我们所知道的欧洲语言。希腊语言--只有它--是逻各斯(
Logos)……在希腊语言中,被说出的东西同时而且明显地乃是被称呼(被指称)的
东西。如果我们用希腊耳朵听到一个希腊词语,我们就会追踪它的  Legein  (它的说
话),它所说的直接的、当下的显现。它所显现的乃是当下存在于我们面前的东西。
通过可以听见的希腊词语,我们直接处在事物本身的在场之中,而不是首先处在纯粹
的词语--符号的在场之中。"
⑸  参见乔治·斯坦纳著《海德格尔》中"在场"一章。英国  Fontana出版公司,1967年
版。
⑹参见海德格尔:《艺术作品的起源》,载于《诗歌、语言和思想》文集,英文版,纽
约  ,1971年版。
⑺德里达:《言语与现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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