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学者曾提出,即使按照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任何一个人在社会实践中增加了一个活动点,就会改变历史合力的方向,因而社会发展无规律、无方向。但这可能是没有辩证地、历史地看问题,在某一个时间段如人类的青铜时代,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加上蒸汽机或宇宙飞船的点,社会还是要在生产力水平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才会有加上某个点后的质变。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1]否则,我们不用等宇宙飞船,也不用将人的本质理解为“社会关系的总和”,[1]理解为要有社会上其他人的电、飞机的发明之后,才有宇宙飞船的发明,直接就用UFO或“嫦娥奔月”了。而即使以“几率说”来论,按照“测不准原理”,不可能有50%对50%的绝对准确的几率对比,则那怕49.9999……%的差别,也会导致几率的有所偏向而带有某个倾向。波普曾经批评柏拉图的“理想国”和马克思的“共产主义”设想将会导致一个集权的、专制的“封闭社会”,而按照“几率说”、“或然说”,正如“自发的市场并不必然导致好市场”、“不预设立场的学问并不必然导致纯粹的学问”一样,“原初开放的社会并不必然导致好社会”,希特勒不也是在民主的、自由的、多元的“开放社会”下走向了“封闭社会”吗,这恰恰说明了理论对实践的“改变世界”意义,为什么不用人的有目的、合规律的实践确保不论原初的社会是“开放”还是“封闭”的,最终都能走向好的“开放社会”,而不是又放任自流或“或然”到“封闭社会”去了呢,这正如发挥人的良善的主体意识对“水结晶”的影响是能够改变“水结晶”的表现状态的。因此,必然性与偶然性的辩证关系(两点论与重点论相结合的辩证法而不是静止的、形而上的辩证法)应该还是有效的,并不能就此以偶然性否定理论对历史必然性的把握。
三、理论都是有期效的,但在特定时间段内相对稳定,不能轻言过时
德国诗人歌德在诗剧《浮士德》中曾借由魔鬼的话说“理论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树常青”,[6]列宁在《论策略书》也曾强调:“马克思主义者必须考虑生动的实际生活,必须考虑现实的确切事实,而不应当抱住昨天的理论不放,因为这种理论和任何理论一样,至多只能指出基本的和一般的东西,只能大体上概括实际生活中的复杂情况”。[7]既然实践常常在变,理论总是跟不上还有何意义呢,岂不是时时落后、时时得变?但是马克思主义强调要具体地、历史地看问题,马克思主义从不标榜自己是永恒真理,这就表明马克思主义的与时俱进乃至消亡都是必然的。列宁也曾指出:“只要再多走一小步,看来像是朝同一方向多走了一小步,真理就会变成错误”。[8]按照质量互变规律,这里说的“一小步”,指的是超出了度的一小步。真理性的理论认识也是有度的,如果具体地、历史地条件中去审视,超出这个度,就会变成谬误了。正如日心说证明之后,地心说就过时了,宇宙说证明之后,日心说又过时了一样。但是,在新的、能够影响理论变化的重大科学革命、技术进步、和社会生产总水平发生质的变化之前,这中间会有一个量变积累的时间段,这期间一般地说某些成熟理论体系的内核或基本原理应当是稳定的,对人类社会此段时间内的实践也是有指导和预测作用的。同样如同在日心说证明之前,人类只能按照地心说理论指导自己的言行一样。何况日心说、包括现在的宇宙说也不能说永远是正确的,但在新的实践验证新理论之前,人类也只能按照日心说或宇宙说理论指导自己的言行。《佛经》《圣经》2000多年了还有未过时之处,而马克思主义才150多年也不能轻言过时,至少在可预见的一段时期之内还看不到过时的理由,正如马克思一方面指出:“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但另一方面也强调:“不管最近25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1]
当然,过时与否与时间长短无关,还是与人类科学技术和社会生产力的总体发展水平以及重大实践活动的状况发生变化有关,如果“自由人联合体”建立、共产主义社会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自然就失去意义了;如果“人类肉身是物质、灵魂是暗物质”被验证,马克思主义哲学自然也要做出调整。同样的,如果“第一推动力”或某种“绝对存在”找到了,“上帝说”就要做调整;如果“火星上有生命痕迹,人由火星坐诺亚方舟移民而来”被证明,“进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