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峡两岸中国近代史学者的学术交流及其对中国近代历史的不同解说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0-19
  海峡两岸的历史学家致力于中国近代史的研究,已经有差不多半个世纪了。发表论文和各种著述汗牛充栋。这种研究推动了两岸历史学的发展,增进了学人和一般读者对中国近代史的了解。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海峡两岸的中国近代史学者在1949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由于政治的原因隔绝起来,没有学术上的交往。尽管如此,两岸之间都很注意彼此的学术动向。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国史研究室宣布编撰《中华民国史》计划,在台湾史学界同行之间引起了非常的关注和持久的议论。以至民国史研究室当时的主任孙思白教授不得不以《谈〈民国史〉编写问题·寄语台湾同行诸君》为题,发表文章,为台湾同行的疑虑解惑。 

  两岸中国近代史学者第一次面对面进行学术交流,是在1982年。那年4月,美、日学者为促进两岸学人聚会,借美国亚洲研究学会第34届年会在芝加哥召开之际举办特别会议,研讨辛亥革命。胡绳率章开沅、李宗一等大陆学者,秦孝仪率张忠栋、张玉法、林明德、李云汉等台湾学者与会。两岸学者就辛亥革命的性质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与争鸣,引起海内外学者广泛关注,传为佳话。1990年9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以建所40周年为名,在北京召开“近代中国与世界”国际学术讨论会。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吕实强、张朋园、林满红等三人应邀出席。这是台湾的近代史学者第一次出席大陆召开的学术会议。1992年5月,张海鹏、尚明轩、韦杰廷应邀出席了台湾政治大学历史研究所主办的“黄兴与近代中国学术研讨会”,这是大陆学者第一次赴台参加学术会议。1992年6月,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与台湾师范大学三民主义研究所在北京举办孙中山研讨会,这是两岸学术单位第一次合作召开这样的学术会议。同样的合作,还在1994年1月在杭州办过一次。在这期间,以及此后,两岸学者互访以及相互在大陆、台湾和海外参加各种学术活动,就数不胜数了。两岸的两个同名的近代史研究所之间的学术交流更为频繁了。 

  海峡两岸历史学家对中国近代史的内涵不能说完全一致,但大体上是差不太多的,可以说,海峡两岸历史学者所面对的大体上是一个共同的研究对象。对于一个共同的历史进程,两岸学者对其中某些具体历史事实的研究,在资料大体上齐备的情况下,可能不乏共识,也可能存在着不同的描绘;在比较宏观的研究上,或者虽然不太宏观,但存在价值判断或是非评论的时候,则往往出现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的认识,难以取得共识或互补。这种情况,也是很明显的,不容回避。 

  对中国近代史的内涵,虽然两岸认识大体上差不多,实际上也存在差异。当我们笼统地说中国近现代史的时候,模糊一点说,两岸学者的看法可能是差不多的。如果具体到中国近代史、中国现代史,排除两岸学者内部各自的分歧不说,两岸间的认识可能就不一致了。海峡西岸的学者认为,从一八四零年鸦片战争开始至一九四九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是中国历史中的近代史阶段,一九四九年后是现代史阶段;较早的看法稍有不同,认为五四运动起为中国的现代史阶段。海峡东岸的学者则认为一九一二年中华民国建立便是中国现代史阶段。历史年代的划分,是历史学者必须注意的,究应如何划分,就有各自的理由和标准。比如,敝研究所从七十年代初开始着手编纂《中华民国史》,引起台湾学者的震动,于是继起效尤,所编之书名《中华民国建国史》。名称的不同,缘自各自的理念和标准不同。所谓理念和标准不同,是指各自政治理念的差异及由此产生的学术标准的相左。更深一层说,就涉及意识形态,涉及历史观了。 

  说到史观,大陆多数史家都主张在历史研究中要应用唯物史观。说起唯物史观,这是最为台湾学者所诟病的,他们认为唯物史观是教条。世界上任何一个史家,要想研究和说明历史上的某个重大问题,总会秉持某种史观,这是不待证明的。我们所以主张唯物史观,不是因为它是教条,是八股,而是因为它能告诉我们一种方法,一条路径,使我们能更有效地处理纷繁复杂的历史问题,使我们能更好地洞察历史发展的方向。当然,应该指出,学习和应用唯物史观也有一个态度问题。在某种政治气氛下,有的历史学者在历史研究中运用唯物史观存在着教条和八股现象,他们不是从方法论的高度去领会唯物史观的精神实质,而是拿着马列的某些个别词句,到处贴标签。这不是一种正确的态度。这种情况在学习唯物史观的过程中,本是应该力求避免的。不幸在“文革”中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这种情况,在“文革”结束以后,随着国家社会政治生活的转变,历史学界也在努力纠正它。 

  唯物史观是人们对历史认识的一种最一般的观念,它并不是那么神秘而不可理喻。通俗地说,唯物史观认为,有史以来的人类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主观形态的;历史现象虽然千姿百态、纷繁复杂,却不是虚无缥缈的,人们虽然不能像自然科学那样在实验室里重复制造历史过程,但在掌握了尽可能多的历史资料以后,是可以对过往的历史过程加以描述、加以认识,并获得对往史的较为近真的影像的;历史现象虽乱如丝麻,确是可以理出头绪的,并且显示了一种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人们从茹毛饮血到今天享受现代化的信息公路,很自然地说明了这个过程的一个重要方面,而马克思、恩格斯指出的五种社会发展形态,则是对这一过程的最一般的描绘;人类的经济生活是社会生存的基本方式,社会依生产力的发展、前进而发展、前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推动着社会的前进,决定着人们依赖其中的社会政治、经济、阶级关系和文化从属的基本面貌;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是社会运行的主要内容,物质生产的状况决定了精神生产的状况,劳动者是物质生产的主体,是决定历史前进方向的终极力量;人们(包括劳动群众和社会精英)创造了一定的历史环境,一定的历史环境反过来又决定了生活其中的人们的面貌。我想,这就是唯物史观告诉我们的基本东西。它所概括出来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虽未穷尽真理,却指示了社会发展的一般方向及其未来。同时也应该说,它只是提出了社会发展的一般方向和未来走向,丝毫没有给出各地区各国家历史发展的具体方向。各地区各国家的社会历史发展还要靠那里的历史学家去研究去总结。 

  唯物史观是一种方法、一种工具。用这种方法、这种工具,或用别种方法、工具,去观察中国近代史,虽然面对着同一个研究对象,研究结论可能不完全一样。这是海峡两岸历史学者对中国近代史认识差异的重要原因。

  联系到中国近代史,大陆学者一般认为,英国发动的侵略中国的鸦片战争是一个起点,此后,英、法、美、俄、德、日、意等世界强权先后参与或者发动对中国的侵略,中国在列强的武力压迫之下“门户开放”,主权沦丧,外国人在中国自由出入,可以任便在中国经商、办厂、办学和传教,路矿利权严重外溢,中国的内河和领海失去屏障,从北京到秦皇岛的出海口等十二处地方由外国驻兵,大片土地被割让,十多个城市设有外国的租界,还有旅大、威海、胶州湾、香港新界、广州湾以及澳门等外国的租借地,全国几乎都被外国划分为势力范围。如此主权国家,其何以堪?有识之士,能无抚膺!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忧国忧民者常常为此发出呼吁。三元里抗英、广州反入城斗争、太平天国的反对外国侵略、各地绵延不断的反洋教以至北方爆发著名的义和团爱国运动、1905年抵制美货运动、由抗议巴黎和会处理山东问题不公引发的五四反帝爱国运动、上海五卅运动、省港大罢工、收回汉口九江英租界,以及大革命时期响彻全国的“打倒列强”的呼声,在在说明反帝斗争在近代中国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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