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经济的崛起与中华民族文明性格格格不入,通过我如上的分析以及对目前中国与世界的深入观察,吾人不难领会,发扬中国文明固有的自然的自由主义并一定程度地结合古希腊文明的个人自由主义精神,摆脱近代乌托邦集权主义的枷锁,漳显中华民族充沛的想象力和不枯竭的创造力,——这一历史的机遇已经到来。与以往的文明传播交流不同,中国儒家文明传布世界很可能超越以往文明交流之——宙斯-天鹅“强奸”利达意义,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文化浸染。从儒家文明的精神气质而论,与西方文明张扬个人主义的扩张主义相区别,儒家是“为道日损”,日损的道不是更小了,而是更大了。内敛的道凝聚起激荡乾坤的力量不露声色地在看似被同, , 化中蔓延,而那来自西方的扩张的力量反把自己消耗在精疲力竭的扩张中,反者道之动——道的日损成就了自己最终的扩张——就像中国的领土在被征服中征服“异族”一样,“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老子》)。因此我们设想,当基督教文明被中国文明全面吸收消化之时,也就是基督教“上帝”被容纳到博大的中国有机自然主义“天道”观之日。
(原载于《天益思想库》,2009年第一期)
[1] 1956年美国学者S·N·克莱默出版了《历史从苏美尔开始》罗列了素美尔人的27个第一,如最早的学校、最早的史学家,最早的法典、最早的复活故事等。见陈晓红、毛锐著《失落的文明:巴比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18页。
[2] 在《诗经》和其他中国古典文献中,“上帝”有的是天帝的意义,有的是人间统治者的意义。
[3] 见朱熹《语类》卷十二:“圣人千言万语,只是教人存天理,灭人欲”。
[4] 见王夫之《读四书大全》卷四:“理尽则合人之欲,欲推即合天之理”;卷八:“礼虽纯为天理之节文,而必寓于人欲以见”。
[5] 见朱熹《语类》卷九:“心包万理,万理具于一心”;见陆九渊《全集》卷一《与曾宅之》:“心,一心也;理,一理也。至当归一,精义无二。此心此理,实不容有二”,王守仁概括为“心外无物”。
[6] 见《论语·颜渊》孔子入齐国,齐景公召见孔子,问如何管理好国家,孔子回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社会保持等级秩序,不能紊乱。
[7] 见叶芝《驶向拜占庭》第二节:“An aged man is but a paltry thing/ a tattered coat upon a stick, unless/ Soul clap its hands and sing, and louder sing/ For every tatter in its mortal dress/ Nor is there singing school but studying···”。
[8] 见《论语·泰伯》。“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对这句话的一般解释是,一个人在有道的国家里自己很贫贱是耻辱的,在无道的国家里却富贵也是耻辱的。我们还可以作这样的理解,一个国家自称有道,而人民却贫贱,是可耻的,国家无道却拥有财富(如可掠夺获得),也是可耻的,因此国家不贫穷又有道德才是君子国。
[9] 见辜鸿铭《中国人的精神》,海南出版社,1996年版,38页。
[10] 这是2005年年初施密特接受德国《经济周刊》记者弗朗克·希伦采访时说的一段话。